“老师,我好像被钉在课桌上。”小林捏着皱巴巴的试卷,手指关节都白了。我在心理咨询室都碰到第三位高二学生这么说了。她睫毛上挂着泪珠,就跟琥珀似的,把下午的阳光都给封起来了,老好看了。
教室里的时钟感觉都开始长藤蔓了。早读时那翻书声,本来挺带劲的,这会儿在焦虑的人耳朵里,就跟尖锐的蜂鸣声似的,听着闹心。课桌抽屉里藏的胃药,都比月考卷上的红叉更早预告明天要请假了。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啊,正经历着奇怪的变化呢。他们不再是早恋会脸红的少年了,可又还没学会用大人的盔甲把自己包起来。
“我总梦见自己被困在数学题里。”小林的圆珠笔在草稿纸上都戳出坑了。她的梦啊,就像好多平行世界的投影。有的在月考考场喘不上气,有的填志愿时掉进深渊,还有的被父母期待的眼神钉在十字路口。这些噩梦不是某个时刻冒出来的,是无数个“万一”堆成的悬崖,太吓人了!
我发现咨询室的绿萝疯长。植物学家说是向光性,心理学家说是生存本能。你说这焦虑啊,说不定也是一种扭曲的生存智慧呢。大脑要是把每个选择都当成生死大战,杏仁核就赶紧拉警报。可这防御机制过度启动,最后就成困住自己的荆棘了。
“您觉得我是不是太脆弱了?”小林突然抬头,眼睛里映着咨询室的百叶窗。这让我想起博物馆里的蝴蝶标本,翅膀定在振翅瞬间,却再也感受不到风了。现在的教育体制就跟批量生产标本似的,用分数把孩子钉在成绩榜上。
我们咨询室养了只叫“破茧”的蚕。小林看着蚕吐丝,看了老半天,说:“原来包裹自己的东西,也能变成翅膀。”这让我想起荣格说的话:“所有向外张望的时刻,都是孤独的借口。”真正的破茧,也许得从承认自己不是完美标本,而是允许翅膀有褶皱的鲜活生命开始。
咨询结束,小林把皱巴巴的试卷折成纸飞机,纸飞机带着没干的泪痕,飞过窗户,飞向操场。暮色里,几个学生在跑道上追着篮球跑。那些被焦虑冻住的时光,这会儿又在风里流动起来啦!
所以啊,同学们,别被焦虑困住,大胆去破茧成蝶吧!